在很多发展中国家中，劳务输出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菲律宾便是其中典型的一个国家。菲律宾政府一向重视劳务输出问题，并逐渐扩大劳工输出规模。近年来，菲律宾逐渐成为全球最大的劳务输出国之一。海外劳工汇款成为菲律宾国民经济的重要来源之一。每逢圣诞节，菲律宾总统还会率相关政府官员迎接回国的菲律海外宾劳工。不仅如此，菲律宾政府还将每年的6月7日定为“海外劳工日”。由此可以看出，海外劳工在菲律宾有着较高的社会地位。尽管菲律宾政府十分重视海外劳工，但菲律宾海外劳工仍然面临着诸多发展困境，尤其是当前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全球的情况下的失业与再就业问题。对于菲律宾当局来说，如何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同时，保障数量庞大的菲律宾海外劳工群体的权益十分重要。
一、菲律宾海外劳工的形成原因及现状
菲律宾自20世纪60年代开始向国外大规模地输出劳工。经过数十年的发展，菲律宾已经形成了一套较为成熟的海外劳工的管理规范和派遣制度。新冠肺炎疫情出现前，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派遣工作运行相对较为平稳。但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大批菲律宾海外劳工被迫撤回，并面临着生存与发展的双重困境。
（一）菲律宾海外劳工的形成原因
国际移民与一个国家的经济、政治及社会等因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作为世界上最重要的移民群体之一，菲律宾海外劳工“十分显眼”。菲律宾海外劳工形成与国际劳动力市场需求、海外相对优越的薪资待遇等因素有关，但同时也与菲律宾的经济、政治与社会因素有着密切的联系。
首先，经济因素是促使菲律宾海外劳工形成的根本原因。作为一个典型的农业国，菲律宾农业人口众多。然而经过数十年的发展，菲律宾在农业发展中始终未能解决土地分配问题，这大大影响了菲律宾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经济发展水平不高伴随而来的是日益严重的贫困与失业问题。自20世纪80年代起，菲律宾的就业问题变得十分严峻。由于受到1998年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影响，菲律宾的失业人口达到264万人，占菲律宾劳动力总数的10.1%（陈明华，1999）。尽管金融危机后，菲律宾政府采取相关措施促进国内经济复苏，但其失业与贫困问题始终未能得到有效解决。此外，相对于服务业来说，菲律宾的工业发展速度十分缓慢，工业产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少之又少。因此，经济结构不合理，经济发展失衡，国内贫困与失业问题严重，导致菲律宾的经济发展始终不能满足社会发展需求。这使很多菲律宾人将目光投向薪资水平相对较高的海外。
其次，家族政治是菲律宾政治制度的一大“特色”。多年来，家族政治在菲律宾可谓树大根深。家族政治使很多菲律宾领导者得益，同时也使一些必要的改革难以推行。因此，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菲律宾民众，尤其是社会底层的贫困群体很难获得真正的民主。伴随家族政治而来的还有暴力、族群纷争、腐败问题严重等。尽管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向来反对家族政治，但其执政5年多来，家族政治对菲律宾的影响依然挥之不去。此外，菲律宾饱受恐怖主义的威胁，尤其是南部棉兰老岛地区，民众生存家园的安全都难以保障，下层百姓的生活可谓苦不堪言。因此，这一系列因素促使很多菲律宾人前往生存环境相对安全和稳定且薪资水平较高的国家务工。
再次，菲律宾政府的政策推动也是促使菲律宾海外劳工形成的重要影响因素。早在20世纪70年代，菲律宾政府便开始着手将菲律宾人派往海外工作的事宜。1974年，菲律宾通过《菲律宾劳工法令》，并成立海外工作发展局（OEAD）。1982年，OEAD更名为菲律宾海外就业管理局（POEA），这为菲律宾海外劳工的形成提供法律保障。相关法律的颁布和专门机构的设立为菲律宾海外劳工出国务工增添了一份“心理安慰”。
此外，经济全球化和区域经济的整合为菲律宾海外劳工提供了千载难逢的契机。在菲律宾政府政策支持下率先前往海外的菲律宾人在获得了较高的经济收入的同时，还得到了较高的社会评价。在这部分菲律宾海外劳工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菲律宾人开始考虑前往海外务工。
（二）菲律宾海外劳工的规模及新冠肺炎疫情前的主要去向
根据最新（2019年）的菲律宾海外劳工调查结果，2019年4月至9月，登记在册的菲律宾海外劳工人数约为220万人，其中男性占44%，女性占56%。此外，从菲律宾海外劳工的从事行业来看，39.6%从事初级职业；18%从事服务业和销售业；12.2%从事工厂和机械操作工作；8.7%为技术人员等。从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流向来看，为了获得更高的经济收入，菲律宾海外劳工大多流向相对富裕的国家。根据菲律宾统计局的统计数据，2019年4月至9月，大部分菲律宾海外劳工前往富裕的海湾石油国家和其他相对富裕的国家或地区工作，如沙特阿拉伯（22.4%）、阿拉伯联合酋长国（13.2%）、中国香港（7.5%）、中国台湾（6.7%）等（菲律宾国家统计局，2021）。中东地区是菲律宾最大的海外劳工就业目的地，也是对菲律宾海外劳工需求增长最快的地区。前往该地区的菲律宾海外劳工大多从事医护服务、建筑和石油等领域的工作。此外，东亚、东南亚和欧洲等地区也是菲律宾海外劳工“偏爱”的就业目的地。
（三）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撤离情况
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导致世界经济严重衰退。新冠肺炎疫情不仅使国际贸易严重萎缩，同时也对菲律宾海外劳工的就业带来巨大冲击。新冠肺炎疫情极大地限制了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正常流动。大批菲律宾海外劳工被迫撤离回国，且长时间未能返回原来的工作岗位。菲律宾国防部长洛伦扎纳在提交给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的一份报告中显示，自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已有累计569159名菲律宾海外劳工被迫撤离回国（菲龙网，2021）。
二、菲律宾海外劳工对菲律宾的重要性及菲律宾国内对其态度
菲律宾海外劳工对整个菲律宾的国家运行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因此，菲律宾海外劳工受到菲律宾政府及社会的尊重与重视。
（一）菲律宾海外劳工对菲律宾的重要性
菲律宾海外劳工的重要性主要体现在经济方面。大批菲律宾劳工走向世界各国是经济全球化的结果。多年来，菲律宾海外劳工汇款已成为菲律宾经济的重要支撑。由于菲律宾海外劳工分布于全球不同国家，因此还有人称菲律宾的经济为“分布式经济”。根据菲律宾中央银行2021年2月15日的报道，受全球范围内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汇款小幅收缩。数据显示，2020年菲律宾海外劳工汇款从2019年同期的301.33亿美元小幅收缩至299.03亿美元，收缩0.8%。尽管2020年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汇款有所减少，但每月的平均汇款额仍达约25亿美元。根据菲律宾中央银行2021年9月15日发布的数据，2021年7月，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汇款增至31.6亿美元，较2021年6月的29.3亿美元增长7.86%，较2020年同期的30.8亿美元增长2.65%（马尼拉时报，2021）。在菲律宾经济增长预期低迷的情况下，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汇款显得尤其重要。
（二）菲律宾国内对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态度
总体上看，由于菲律宾海外劳工对菲律宾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因此，不论是菲律宾政府还是菲律宾普通民众，他们对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态度都比较积极。
首先，从国家政府层面看，菲律宾政府对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政策支持是使菲律宾海外劳工群体壮大的重要原因。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菲律宾政府逐渐成为菲律宾海外劳工事务中的主导者。菲律宾政府在菲律宾海外劳工出国前、在国外时以及回国后的不同时期都采取了相关措施，充分体现与实践着其在菲律宾海外劳工事务中管理者与服务者、保障者与保护者的具体角色（吕相文，2015）。马科斯政府执政时期，尽管其采取独裁的统治手段，但他却对菲律宾海外劳工却采取了相应的鼓励措施。如为了回馈菲律宾海外劳工对菲律宾的经济贡献，马科斯签署行政令，对菲律宾海外劳工寄回的不超过500美元的商品不得征税。1995年，时任菲律宾总统拉莫斯执政时确立“菲律宾海外劳工”的称谓，进一步提高了海外菲律宾劳工的社会地位。1974年，菲律宾颁布《菲律宾劳工法》，明确提出对菲律宾海外劳工给予充分的保护；1995年，菲律宾通过《海外劳工与海外菲人法》，使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派遣与管理工作更加法律化。1982年，菲律宾设立海外就业管理局，协调处理菲律宾海外劳工的就业等问题。此外，菲律宾还设立了菲律宾海外劳工管理局、海外劳工法律协助办公室等机构协助菲律宾海外劳工的相关工作。杜特尔特执政时期，为了更好地维护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权益，2018年9月，杜特尔特历史性地访问了约旦和以色列，并与以色列签署《菲律宾护理人员就业协议备忘录》。当菲律宾海外劳工的合法权益在科威特受到侵害时，杜特尔特当机立断，决定暂停向科威特派遣劳工，尤其是家庭佣工。
其次，从社会层面看，菲律宾社会对菲律宾海外劳工给予高度的认同。与世界其他国家相比，菲律宾海外劳工人口众多，且遍及全球多国。菲律宾海外劳工的经济收入不仅构成菲律宾重要的外汇收入，有力地支持了菲律宾国内金融市场，在菲律宾国民生产总值（GDP）中占据重要地位。同时也是菲律宾民众重要的消费资金来源。因此，在菲律宾，不论是新闻媒体还是社会舆论，都对菲律宾海外劳工给予高度认同，并将他们视为当代的英雄，为家庭背井离乡，为国家创造巨大的外汇收入，拉动菲律宾经济的增长。
此外，菲律宾海外劳工带来的收入不仅是菲律宾金融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是一个家庭的重要的经济来源。在很多家庭中，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收入水平决定着该家庭的经济状况。菲律宾海外劳工不仅向家中汇款，甚至还会邮寄菲律宾紧俏的物资。因此，菲律宾的海外劳工在其家庭中的地位也相对较高。
三、菲律宾海外劳工带来的社会问题
菲律宾劳工走向世界是一把“双刃剑”，他们在给菲律宾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得到大部分菲律宾民众的认同的同时，也带来了一定的社会问题。
（一）人才外流，阻碍菲律宾的经济发展进程
当今世界，国际竞争的实质是以经济和科技实力为基础的综合国力的较量。国家综合国力的提升需要科技的支撑，而科技的发展离不开人才。包括科学家、医务工作者在内的众多高端人才流入海外市场，导致菲律宾国内熟练专业人员短缺。因此，人才外流会在一定程度上阻碍菲律宾的经济发展进程。
菲律宾人才外流的主要表现是以医生、教师和科学家等为代表的人才流向待遇与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高的国家。首先，19世纪末美西战争美国占领菲律宾，并对菲律宾进行残酷的殖民统治。从派美国教师到菲律宾执教到采用美国的教科书等，美国对菲律宾的影响日渐深刻。因此经过长时间的发展，菲律宾所培养的人才似乎更加符合美国的“胃口”。再加上美国可以提供更优的待遇，这使菲律宾的高素质人才涌向美国等发达国家。这也是菲律宾的科技水平始终处于较低水平的重要原因之一。其次，受经济发展水平的影响，菲律宾国内的薪水相对较低，而国外的高薪工作对菲律宾教师来说吸引力很大。这使不少菲律宾籍教师选择到海外任教，从而一定程度上导致菲律宾国内教师资源不足。教育事关国家的发展和民族的未来，不仅影响着国家的长治久安，还影响着民族的复兴和国家的崛起。因此，菲律宾教师赴海外任教不仅会影响菲律宾国内教育事业的发展，也会阻碍菲律宾的经济发展进程。此外，包括医生在内的医务工作者赴海外就职是菲律宾人才外流的又一重要体现。2020年以来暴发的新冠肺炎疫情使菲律宾惨遭重创。2021年8月，菲律宾新冠肺炎疫情再次快速反弹导致菲律宾国内疫情和医疗系统处于“高危”状态，全国95%的城市处于三级和四级警戒，这意味着菲律宾的医疗系统正在高负荷运转（新华网，2021）。在菲律宾新冠肺炎疫情十分严峻的情况下，为了让更多的医务工作者留在菲律宾国内应对疫情，总统杜特尔特还一度下令禁止医务工作者出国。2021年4月10日，菲律宾政府决定临时禁止医护人员、微生物学家和其他卫生工作者出国，直至菲律宾全国公共卫生紧急状态解除（海外网，2020）。医务工作者紧缺也是菲律宾当前新冠肺炎疫情形势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
（二）导致经济结构不合理
大量劳工前往海外工作，菲律宾海外劳工带来的汇款收入成为菲律宾外汇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的同时，也使菲律宾更容易受到国外经济风险的影响。2008年的金融危机导致各国经济萧条，工作机会减少，很多菲律宾海外劳工被迫回国，从而导致菲律宾的失业率迅速上升。菲律宾海外劳工获取海外收入的同时又导致国内消费领域和投资领域的资金减少。这不仅影响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日常生活消费，甚至还会影响菲律宾国内经济建设的正常运行。随着各国经济的复苏，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派遣工作也恢复了正常。根据菲律宾中央银行发布的数据，2018年菲律宾海外劳工的个人汇款达322亿美元，同比增长3%，创下历史新高。此外，菲律宾中央银行还表示，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汇款是其国内消费的主要驱动因素，占2018年菲律宾国内生产总值的9.7%，占其国民总收入的8.1%（中国商务部，2019）。2019年，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汇款占该国国内生产总值（GDP）的9%（人民资讯，2021）。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给世界各国经济带来巨大冲击。随着世界各国为阻断新冠肺炎疫情的传播而实施不同程度的隔离封锁措施，菲律宾政府开始将滞留在海外的菲律宾劳工撤离回国。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撤回自然会影响其向菲律宾的汇款。根据菲律宾中央银行2021年2月15日的报道，菲律宾2020年的海外劳工收入从2019年的301.33亿美元下降至299.03亿美元，下降0.8%（GMA News Online，2021）。2021年4月，菲律宾海外劳工汇款降至25.7亿比索，同比下降8.1%，为2020年5月以来的最低汇款额（马尼拉时报，2021）。
（三）导致贫富差距进步一扩大，引发社会矛盾
菲律宾的经济发展水平与人口数量不成比例，分配不均，贫富差距大已经成为菲律宾一个非常严重的社会问题。尽管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前的几年，菲律宾始终保持着较好的经济增长势头，但这依旧未能改变菲律宾贫富差距严重的现状。尤其是在首都马尼拉，仍有数百万人住在贫民窟中。
与在菲律宾国内就业相比，以菲佣为代表的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收入则比较可观。大量菲律宾人涌向海外进一步扩大了菲律宾的贫富差距，进一步加剧社会不公。为了获得更高的收入，菲律宾海外劳工甚至愿意前往伊拉克等政治环境不安定国家，这给菲律宾政府保护菲律宾海外劳工的工作增添不少难度。
（四）部分菲律宾民众认为菲律宾的国家尊严受到损害
在菲律宾海外劳工群体中，菲佣占重要地位。尽管菲佣素有“世界最专业的保姆”之美誉，而且在世界家政行业中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世界“知名品牌”。
但部分菲律宾民众认为，菲律宾大量务工者前往海外去给别人做佣工会在一定程度上有损国家尊严。此外，菲佣在海外遭受虐待等事件多次出现，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暴露出，菲佣并非受到所有雇主的尊重。2013年至2014年，菲律宾女佣特尔玛·奥亚塞·加韦丹受雇于新加坡商人林春宏（音译）夫妇。在长达15个月的时间里，特尔玛·奥亚塞·加韦丹每天只能吃两餐，而且通常只是几片面包和小份方便面，因此她的体重从49公斤下降至29公斤。此外，特尔玛·奥亚塞·加韦丹不仅不被允许使用手机，还不被允许外出买东西。直到2014年4月，特尔玛·奥亚塞·加韦丹才借机逃出（新华网，2017）。尽管这对新加坡夫妇最终受到法律的制裁，但该事件已给菲佣的身心健康造成极大的伤害。
在科威特，菲佣的需求量很大。据菲律宾外交部的统计，在科威特务工的菲律宾劳工逾25万人，其中大多数是菲佣。然而有菲佣因不堪科威特雇主虐待后选择自杀，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也因此于2018年5月1日宣布，有关菲律宾人不得前往科威特务工的“临时禁令”改为“永久禁令”。围绕菲佣在科威特受虐致死等事件也导致菲律宾与科威特纠纷持续升级。尽管菲律宾政府及时采取了相关措施，但也有菲律宾人认为，新闻媒体对此类事件的报道，极大地伤害到了他们的自尊心。
四、当前菲律宾海外劳工面临的困境及应对之策
尽管菲律宾政府为菲律宾海外劳工出台了很多鼓励与保护措施，菲律宾海外劳工也有着相对较高的社会认可度，但新冠肺炎疫情不仅使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收入“缩水”，还打乱了菲律宾海外劳工的生活与工作节奏，使他们面临着艰难的处境。
（一）当前菲律宾海外劳工面临的困境
首先，回国后的再就业问题是当前被撤离回国的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最大难题。经济收入是消费的基础和前提。菲律宾海外劳工被撤离回国后，一度是其重要乃至唯一的收入来源被“切断”。收入的中断必将影响他们正常的生活。根据菲律宾国家统计局的统计数据，2021年6月，菲律宾的失业人数上升至373万人，失业率高达7.7%，为2020年4月以来的最高失业率。2021年7月，菲律宾的失业人数和失业率分别下降至307万人和6.9%（GMA News Online，2021）。尽管失业人数和失业率均有所下降，但失业问题依旧十分严重。在菲律宾失业率居高不下，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国内经济形势严峻的复杂的国内形势下，如何促进回国的菲律宾海外劳工再就业成为菲律宾政府必须要解决的一大难题。
其次，种族偏见使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未来”更加迷茫。尽管种族偏见问题由来已久，但新冠肺炎疫情后，种族偏见问题变得更加严重。菲律宾海外劳工不仅被雇佣国家的民众怀疑携带新冠病毒，甚至被菲律宾国内民众怀疑携带新冠病毒。很多被撤离回国的菲律宾海外劳工不得不面临国内同胞们的“区别对待”。由于新冠肺炎疫情或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与人类“共存”，因此，菲律宾海外劳工或将继续面临种族偏见的困扰。这对菲律宾海外劳工未来的就业来说非常不利。
此外，失业问题不仅会带来贫困问题，使种族偏见问题更加严重，同时还会使社会治安进一步恶化，从而导致各类犯罪活动日渐增加，影响社会稳定。尤其是在菲律宾2022年大选日益临近之际，社会稳定与否关乎大选能否顺利进行。
（二）应对之策
菲律宾海外劳工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艰难处境，要想使菲律宾海外劳工摆脱困境，还需“对症下药”。为了解决菲律宾海外劳工的再就业问题，菲律宾政府需从当前和长远两方面入手。
从长远来看，首先，菲律宾需要改变国内分配不均的矛盾，调整经济结构，减少对菲律宾海外劳工汇款的依赖。菲律宾政府还要制定相关的法律法规，鼓励前往海外深造的专业人才回国工作，从而培育更多的建设性人才。此外，人才的培养离不开教育。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菲律宾线下教育已停滞一年多，甚至有部分教育专家担心菲律宾出现“教育危机”。在国内形势如此严峻的情况下，菲律宾政府尤其要重视教育事业的发展，规范线上教育。
从当前来看，被撤离回国的菲律宾海外劳工面临着生存与发展的窘境。首先，菲律宾政府要对返回菲律宾的海外劳工给予相应的补助，以便满足他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让回国的菲律宾海外劳工感受到“家的温暖”。其次，菲律宾政府还应该呼吁菲律宾社会摈弃“种族偏见”，团结互助，共同渡过新冠肺炎疫情难关。再次，新冠肺炎疫情给线下经济造成前所未有的冲击。但新冠肺炎疫情也给电商产业的发展带来契机。近年来，菲律宾电商产业发展迅速。因此，菲律宾政府可以以此为契机，引导回国的菲律宾海外劳工再就业，发展国内电商产业。此外，针对大批菲律宾海外劳工返回菲律宾，国内劳动力充裕的现状，菲律宾可以对这部分海外菲律宾劳工进行专业技能培训，如菲律宾政府当前正在进行的“大建特建”基础设施建设计划依旧需要很多建筑工人，在入境条件严苛的情况下，把被撤离回国的菲律宾海外劳工培养成“大建特建”计划所需的建筑工人堪称不二选择。
五、小结
全球化大背景下，外籍劳工成为很多发达国家持续高速发展的“必需品”。菲律宾海外劳工是全球移民群体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但新冠肺炎疫情使菲律宾海外劳工面临着多重困境。此外，由新冠肺炎疫情引发的“经济危机”使菲律宾的贫困问题更加严峻。这或将刺激更多的菲律宾劳工选择前往其他富裕国家谋生。受国际用工需求减少等因素影响，未来菲律宾海外劳工或将面临薪水减少乃至海外再就业艰难处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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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 “中国—东盟区域发展省部共建协同创新中心、中国—东盟信息港大数据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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